🎬 東京浪人 東京クルド人 (2021)
| TIDF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|亞洲視野競賽|
💡背景知識
庫德族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無國籍民族,分布於土耳其、敘利亞、伊拉克及伊朗等國的交界處。自1990年代以來,約兩千名庫德族難民來到日本,住在東京埼玉縣一帶。日本「難民認定」的申請成功率極低,目前尚無庫德族人在日本成功取得資格。這些在日庫德族人,每個月都必須去入國管理局更新一次「假放免」(假釋),並且生活權益處處受限,「沒有戶口名簿、沒有健保、不能租房子,就只是存在於此。」by梅美特。日本政府的百般刁難,大概是不希望這些難民長久住下來排擠到本地人的工作吧!
「浪人」有很多意思,片名應該是採古代日文「脫離本籍流浪他國者」與中文「行蹤無定、四處流浪的人」的綜合義。
💡受訪人物
拉瑪森Ramazan
曾因語言不通被霸凌,但想法正向、勤奮好學、活在當下。能說日語、英語、庫德語、土耳其語,想讀翻譯學程好當口譯,但因沒有難民身分,三年來被許多大學拒於門外,如今(21歲)只得將就念汽車維修科。儘管如此,他收到入學通知時,還是感動得哭了。可惜了這麽優秀的青年,未來只能當勞工,不是說勞工不好,但畢竟不是他原先追逐的夢想。「我不後悔身為庫德族,雖然生作日本人應該會方便許多,但我的生命是我爸媽給我的。」、「入管局的人很討厭,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。至少在日本很安全,比那裡(土耳其)安全。」儘管他在完成學業後,有極大的可能仍會被遣送回國,他還是決定走一步算一步。
奧森Ozan
小時候原本有棒球夢,因被霸凌而退出少棒隊,長成了一個叛逆的憤青。「我不知道自己屬於哪裡? 我不知道我是誰。」他把失敗的人生歸咎給父親。19歲離家的他不打算繼續讀書,但入管局禁止他工作,本來萌生的演員夢也熄了。「現在的我,沒有夢想了。」想賺錢也只能偷偷回工地工作,白白浪費了他的顏值。
「沒有人需要我。我沒有價值。」後青春期的自我價值找尋,因為多了庫德族難民這一標籤,加深了對未來的不安與迷茫感。
"Going back is dangerous, not going back is painful.” 奧森的一席話總結了兩位主角的心境。
༶梅美特Mehmet
拉瑪森的叔叔。受訪時已被拘留一年多,因此影片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。他在拘留期間一度身體不適,要求就醫,卻被延遲了30小時。入管難民法沒有限制拘留年限,曾有人被關了7年,這對沒犯什麼錯卻被監禁的人無疑是種精神折磨。「我很感謝日本照顧了我16年,但這裡終究不是我的家鄉。」
💡觀影心得
本片聚焦於庫德族人,沒有訪問日本人對此議題的看法。少數出現於鏡頭前的日人,是拉瑪森的律師和面試的校方,還有奧森應徵的演藝公關公司。觀眾從錄音檔中聽見入管局人員的刁難,得知部分難民面臨被禁止工作,卻要自己想辦法溫飽的囧境。但影片裡沒有解釋日本的難民資格要怎麼申請,以及為什麼有些人明明沒做錯事還會被入管局關起來?上網查了資料才明白,被發出出國命令卻仍拒絕回國的「逃避遣返者」 會被拘留,這當中雖然有些人獲得了「假釋」,但他們不能工作,行動受限,並且沒有保險。如果沒有援助的話將很難維持生計。 看來在日庫德人的處境相當艱難。
落地卻不能生根,何處得以為家?當在日庫德族人的生存權益被限縮,不曉得自己何時會被趕出去,他們還有餘裕去追逐個人夢想,甚至是思索國族認同嗎?當拉瑪森問奧森:「你將來想做什麼?」奧森回答:「不知道。」其實是根本不敢想吧!因為不管朝哪個方向努力,都可能付之一炬。末尾,奧森在夜路中開車,駛向迷茫的未來,影片在此戛然而止,但他們的人生未完待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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